紅やよる

24 Mar.

【赤安】Bite the Bullet(全)

●准确来说是莱安

●私设时间线为降谷零以安室透的身份渗透进黑衣组织,有过一定功绩,正值能否获得代号的关键时期。彼时赤井取得RYE代号不久,是组织中的中层人员。两人知道彼此,但交集不多。

●BUG有胡扯有,虽然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刑讯预警,药物使用预警,疼痛预警,多少有流血情节预警,半强迫式X爱预警

●以上,祝大家食用愉快


1.


安室透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比平常急促,这让昏沉的大脑要记下准确的数字变得困难。


从被关进这里起到现在究竟过了多久?从计数上来推断约摸有2、3个小时,但精神却像熬过了数个日夜,他猜测这是之前被注射的药剂引起植物神经紊乱的并发效果。自白剂,还有别的什么,多重药效的叠加让维持清醒变得愈加艰难。


在对可疑分子的审讯上,组织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这里的人都是与血为伍的极端分子,面对性命攸关审讯,普通的手段可没法让他们就范。


安室透是在组织的一次暗杀行动后被控制起来的,真要说的话那其实是一次成功的行动——只对组织而言,就安室透个人来说,行动最后偶然出现在现场的过去的同僚成了最大的变数,对方因惊讶而迟了几秒射出的子弹失了准头,甚至没能给安室留下半点擦伤。


细微的失误足以勾起组织高层的疑心,没过几天,安室就收到了要他归来的命令,而他刚踏入约定地点就被控制了起来,所有武器都被收缴,一切联络工具被悉数剥夺,他被半押送着带进了根据地深处,在那里等着他的是琴酒和贝尔摩德。


“其实呢,我倒觉得不必闹这么大。”金发的千面魔女勾着嘴角帮他理顺被揪乱的领口,在她身后琴酒冰锥般的目光直刺过来,“但这是‘上头’的决定,你得证明你不是‘那一边’的才行。”


“哦?怎么证明?”他露出最拿手的笑容回问。


“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这无疑是审讯的意思,安室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人,心想审讯的人选多半也决定好了。


“所以,是你来吗?还是……?”他向着琴酒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结果他听到贝尔摩德的笑声和琴酒的冷哼。


“不,亲爱的,我和他都不适合。我们为你准备了更好的人选。”




2.


莱伊来到刑讯室时,迎接他的只有隐藏在黑暗静谧中低微的呼吸声。


知道要保存体力,至少头脑不错。他这么评判,对于安室透立场的判断又向着某一方倾斜了半分。


这一天莱伊一连得到了两份惊讶,第一是“上头”怀疑进入组织以来一直表现抢眼、甚至即将获得代号的安室透是日本警方安插的卧底;第二则是为了查明安室透究竟隶属哪方,组织决定审讯他,而被安排去对他进行刑讯的人,居然不是琴酒、贝尔摩德之流的高层人物,而是自己。


【没办法,琴酒认为可疑的人就该杀掉,我嘛……觉得就这么点小意外实在说明不了什么。由我们来的话,偏向性就太重了,所以才要借助你这个和他交集不多的中立人物之手啊!】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的原因。然而他是否真的中立呢?


实话说,就连莱伊也无法从现有的线索中推断出安室的立场,他暗中联系过FBI的线人,调查过那个向安室开枪的警员,结果对方和安室扯不上半点关系,FBI如此,组织的情报网估计也不会做得更好。但莱伊希望对方确实是卧底,这意味着如果安室能顺利通过组织的考验,他将有机会深入组织核心,而FBI和日本警方也有了合作的可能。


所以早在来此之前,他已经拟定好了审讯的结果,虽然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但与其借组织之手杀掉一个尚且没有代号的人员,不如赌他是NOC的可能。


他需要安室透安然通过这次的考验。


莱伊打开墙上的照明开关,铁门在他身后关闭。


“……”安室透坐在室内唯一一张椅子上,双手被绑在身后,正闭眼适应骤亮的灯光,从他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慌乱的神色,似乎很确信自己最终能安然无恙——当真无辜,又或者认为自己能挺过去不吐露只言片语。


但是再强的意志力也不可能完全驾驭组织中药物的作用,莱伊看到他抬起灰蓝色的眼睛,视线却花了几秒才凝聚到自己身上。


“莱伊,是吧?没想到上头让你过来。”


还有声音,莱伊想,比他素来亲昵圆滑的语调要沙哑一些,却更贴近真实。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莱伊回答。


安室好像发出了一声嗤笑,但被不稳的呼吸变成了呛咳:“还用说?看来组织觉得由你这个刚晋升的成员来负责审讯能够效率最大化。”


“哦?”


“你独来独往,个人主义风格强烈,和任何人都没有深交,所以在审问中故意偏袒或下黑手的可能性最小;而且你刚获得代号不久,重视任何一项可能取得功劳的任务;再者,对于还从未参加过处决任务的你来说,这也是种震慑不是吗?”


“你了解得真清楚。”莱伊淡淡地回了一句,来到一旁的桌前,那上面陈列着数瓶药剂,以及组织允许他在这次刑讯中使用的所有“道具”,他扫了一眼,伸手向一条皮鞭。


安室的视线随着他移动,嘲讽的表情依旧完美:“毕竟,我是个优秀的情报员啊!”


“那么优秀的情报员,能老实告诉我吗?”被抖落开的长鞭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击落在安室脚边,“你是不是警方的卧底?”


“‘不是’,我这么说了,你能给我什么报酬呢?”


回应他的是鞭子破空的声响,和猛然炸裂在胸口的剧痛。



3.


“啊呀,看起来可真痛。”贝尔摩德倚在单人沙发上,卷发蜿蜒洒落在她撑着下巴的手臂上,“我说,你给那孩子注射了什么?这可不是区区几下鞭打该有的反应。”


她和琴酒两人正在专用的监控室里透过屏幕观看某个刑讯室里上演的每一幕。刑讯室内的监控有三个,两远一近,而从那个投射近景的屏幕里,正完整映照出安室透的模样。


深色皮肤的情报手坐在椅上,白衬衫破开好几道裂口,露出内里狭长的血痕,其中一道横贯胸前,几乎将他的衣物撕成两半。而行刑者还不曾停手,黑色的鞭影晃动,击中肉体发出“啪”的一声,收回时甚至带回一小串血珠。


安室将一声痛呼压回喉咙深处,但比想象中高出数倍的疼痛让肌肉不由痉挛,他狠狠咬牙才强迫自己坐在原处,而不是一脚踹上某人的肚子。


高清摄像头将他惨白的脸色和猛然绷紧的身体忠实地反应在屏幕上,贝尔摩德对此挑了挑眉,向一旁的琴酒发问。


“致高敏性药剂。”男人简短地回答,“普通手段可撬不开老鼠们的嘴。”


“已经用了自白剂吧?不会有副作用吗?”


“是组织研制的刑讯药物,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琴酒的嘴边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只不过,会让被刑讯的人加倍痛苦而已。”


毕竟组织要的是能判明安室透的忠诚,而非彻底毁掉他。


4.


安室缓慢地吐气,趁莱伊停手的间隙窃取片刻喘息。


他依然仰着头强迫自己将视线集中在面前的男人身上,脑中模拟着将对方瘦削的脸揍成伏特加的尺寸,反审讯的要义之一就是分散注意力,不让它们过分专注于肉体的疼痛,但与此同时他必须维持清醒——哪怕是半昏迷的状态,都可能陷入自白剂的迷醉效果中,而他决不能让无意识的呓语泄露自己的身份。


莱伊的视线在安室身上绕了一圈,对那些看起来骇人实则不会伤筋动骨的血痕暗自皱眉。


对方的状态不太对劲,冷汗、惨白的脸色、还有过分紧绷的身体,这都和莱伊的预计不同。从安室衬衫下的体格来看,他绝不是那种受点小伤就哇哇乱叫的小白脸,相反很可能受过极其严密的训练,那么他面对自己的“鞭打”未免反应得太过了。


作为执行渗透任务的FBI搜查官,他不仅受过充分的反审讯训练,也同样深谙刑讯的技巧,如何用不同的手段控制用刑的力度让犯人长时间清醒,如何让伤口看似可怖却不至于留下后遗症,这些他早就深谙于心。在对安室挥鞭时,他会借着手腕轻微的抖动,卸开皮鞭原本的力道,让它足够撕裂皮肤却不会入肉太深。


但安室的表现出乎他意料,对方像是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楚,若不是意志力足够坚韧,便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这不是正常的发展,莱伊想,对方恐怕被注射了什么会提高神经敏感度的药物。然而即使知道,自己依然不能停手,组织高层还在某个房间里密切关注着这里,如果自己手下留情,毫无疑问会带来数不尽的麻烦——给安室也给自己。


“怎样,有没有想起什么要说的?”组织中的狙击手用他一贯冷彻的声音问道。


“哈……”安室扯动嘴角,但委实很难像平时那样笑出来,“我在想你怕是以为这次能做出什么成绩再往上爬一爬,可惜注定落空,倒不如去舔舔琴酒的鞋底,说不定能跟伏特加一样混出点名堂。”


“啪——”又一鞭落在他的锁骨上,“继续说?”


“去你妈的!”


“Go on?”


“Fuck you!!”


……


“……看来这种程度没法让你松口。”似乎终于被激起了火气,黑发的男人冷冷地说着,丢掉了手中的鞭子踱向安室身后。


手指被捏住的瞬间,对将至疼痛的悚然预感像冷电一样掠过脊背,安室意识到自己今后恐怕无法再稳定地握枪了,然而除了忍耐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要能通过考验,十只手指的代价显然微不足道。


“还是不打算说吗?那个出现在现场的警员跟你的关系?”


“跟我的关系……不如问执行狙击的你当时又在干什么?没能立刻狙杀对方的你不是更可疑吗?”


“……”莱伊的哼声从背后传来,“上头要求不能留下永久性损伤,以免最后发现是误会一场时,你已不堪使用。不过……”他握住安室的左手尾指,向着反方向拗去,“对于一个专长是情报收集的人员来说,断个一两根手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呃——!!”


一瞬间,安室透感觉自己忘记了呼吸,钻心的疼痛从尾指近关节传来,然后因药剂的作用扩散,电击一样掠过整个身体,视野瞬间黑暗,他禁不住发起抖来。


混乱中他控制不住地缩手,不顾可能对手指造成的二次伤害试图远离背后的男人,然而对方没有放开的意思,狙击手维持着一手捏住他掌心,另一手握住他手指的动作,沉默地制止了他所有的挣扎。


安室透急促地喘息着。


视野在逐渐恢复,他用尽最大的集中力感受手指的状况,然后皱起眉。


还能动?没有折断吗?似乎是脱臼……不要紧,事后能接回来,运气好的话也能完全恢复,拜被抓住手所赐,好像也没有加重伤势,该说幸运吗?


“话说清楚,我没能开枪的原因,是因为被你挡住了视线。”对方慢条斯理地反驳,握住他伤指的手松开了,奇特地没有牵动任何痛觉神经,但无名指被握住的感觉让他又一次紧绷起来,“那么就让我问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射击路线上呢?”


“混蛋……!”安室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我是……为了躲避对方的攻击……呜啊!!”


“咯”的一声,安室再次体会到将他整个心脏都绞紧的痛楚,他觉得自己弹了起来,却因为被抓住了手根本无法动弹几分,然而等暴风般的疼痛从他躯体里过境后,疑云却弥漫了他的脑海。


又是……脱臼?


关节的疼痛依然火烧火燎,但因为被固定住手指,反而没有进一步激化。


这是巧合吗?不……同样的巧合发生两次,这说不过去……


在安室身后的莱伊暂时没有出声,仿佛只是为了让安室更好地体味痛楚,然而与此同时,他却一刻也没有松开对方的指掌,狙击手的双手出奇的稳定,竟让安室在这种境况下感到一丝诡异的安心。


这家伙,在想什么?下不了手?别开玩笑了!组织里的人会有那种感情吗?难道……


莱伊沉默地固定着安室,对方的掌心尽是冷汗,透过椅背的空隙,他能看到对方的衬衣已被汗水浸湿,亚麻面料贴着男子的背心,隐约可见其下肌肤的色泽。


莱伊小心地松开手站起身来,绕着安室走了一圈。


全身出汗、呼吸紊乱、间歇性抽搐加上眼神涣散……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莱伊俯视着安室颤动的肩膀想。这个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意志却比他想象中更坚韧,即使不是潜在的战友,至少也是可敬的对手。然而不能继续了,持续的剧痛会对生理功能造成伤害,不管出于对挺到现在的人的敬佩,抑或是看到对方脸颊滑落的汗水和失了血色的嘴唇时泛起的不忍,莱伊都觉得自己必须立刻想办法在这场仍未被宣告终结的痛苦刑讯中拉对方一把。


他走到放满刑具的桌旁,检视起排成一列的药剂瓶,手指却悄然勾动袖口的暗扣。


某样东西顺利滑入掌心,他抬手拿起了一瓶药剂。



5.


“他拿了什么?”琴酒问。


“左起第三个瓶子,致幻剂吧?”贝尔摩德吹了吹正在修磨的指甲,“嗯?你不满意?”


琴酒发出一声恶意的咋舌:“太轻了,能扛过自白剂的人,区区致幻剂有什么用?看来之后该教教他什么叫作刑讯。”


贝尔摩德发出几声轻笑:“有什么不好?自白剂只麻醉人的意识,致幻剂却能让意识错乱,再怎么硬骨头的人总也有那么一两件重视的东西吧?”


她看着监视屏内的莱伊对安室晃了晃药剂,平板地陈述其效用,而对方回以凶狠的瞪视,不免兴起了几分玩味的好奇:“要是真像你所说,那孩子是个卧底的话不就更是如此吗?战友、亲友、上司、下属,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他藏在心里的,不妨拭目以待?”


她顿了顿,见琴酒没有反驳的意思,于是继续道:“不过要是这样还问不出什么,就早点结束吧,毕竟……我可不想要一个十指都残废的司机啊!”




如果视线具有热度,安室一定用它们在莱伊身上灼出两个洞来,他为自己竟有一瞬间猜测对方或许有好意而感到羞耻,肉体的痛苦和对抗自白剂的压力早已让他的神经崩成一线,而这家伙还试图在上面加上一块砝码。


他咬紧牙关,却明白这是无用功,今天如果他抵死不喝药剂,即使莱伊不来硬的,组织也会自动认为他心里有鬼。


然而当药瓶被凑到嘴边时,他还是忍不住狠狠一口咬上对方的指节。


一只手闪电般地扣住了他的下颚,只要再扭动一次手腕就能立刻卸掉他的下巴。当然了,安室心想,对狙击手来说最宝贵的手指被咬断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虽然明白在这种时候挑衅对方简直不智之极,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还以颜色。来吧,他破罐破摔地想,我做好准备了。


然而没有,那只能立刻对他施予痛击的手没有动,莱伊的手指按在他颌骨边,威胁意味地紧了紧,高度敏感的神经对此反应敏锐,那不是要带来伤害的力度。安室突然福至心灵地松开嘴,装作无法闭合的样子任由莱伊将药剂灌向嘴里,实则却借着遮挡流入了衣袖,但不等他松口气,一颗药片却掉进口中,在他反应过来前滑进了胃袋。


“你——!”


欲出口的质问被一个耳光打断,安室抬起头,对上一双隐含未尽之意的松绿色眼睛,到嘴的话拐了个弯:“咳咳,哈哈……情报员的手指……并不值钱,但狙击手的惯用手……要是少了几根指头……可是大大不妙吧?”他牢牢追着面前男人的表情,极力揣测他的用意,嘴上还在不停挑衅,“真可惜……再咬得狠点就好了,咳,你成为废物……被组织舍弃的样子,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呢!”


“那得看你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了。”舔去指节上的血,莱伊丢开了药瓶,“但你提醒了我,现在或是将来,为了不让你在我面前趾高气昂,先要敲碎你那高傲的面具。”


(见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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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热枕,就损伤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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