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99 New Days-03
*初恋50次AU
*概要：某次战斗中超人中了魔法，这个魔法让他每天早晨醒来都会忘记之前所有的事。为了防止他伤到自己或他人，蝙蝠侠将他带回家看顾。但是事情并不那么顺利……
03.
因为之前这段插曲，早餐只能匆匆结束，布鲁斯决定以后绝不在餐桌上和克拉克讨论任何有关他能力的问题。
他们花了大半个上午打理自己和一团乱的餐厅，克拉克坚持帮忙，尽管他看起来在拿起每一件银制餐具时都紧张得要命。
下午的时间被布鲁斯用来带克拉克参观韦恩宅，他们踏上大厅正后方的阶梯行至二楼，一边路经几间起居室，一边继续聊着关于克拉克的话题。布鲁斯发现其实多数时候对方都显得和常人无异，然而每当自己提及某项他尚未展露的能力时，克拉克却总会突然失控。
比如，当布鲁斯提到冷冻呼吸时，原本好好的克拉克突然咳嗽两声，紧跟着打出了一个零度以下的喷嚏。
布鲁斯必须庆幸，多年搭档的经历让他即使在充当引路人的角色时也习惯和克拉克并肩前行，要不然被冻成冰坨的就不是走廊旁的装饰花瓶，而是他自己了。
“所以我猜这就是诱因。”布鲁斯敲了敲花瓶外的冰层，确认它并没有步上床和椅子的后尘，才转过头来对克拉克说。
“什么？”克拉克紧盯着布鲁斯的动作，心神不宁地问。
“你的能力。”布鲁斯回答，“我原以为它们和你一样，热衷于没有计划地横冲直撞……别打岔——但现在看来，它们多少还有迹可循。”
“……说得好像我要是知道怎么控制，还会莽撞地打破你东西似的。”克拉克不满地嘀咕，“所以你又发现了什么？”
“每当我提到你所不知道的某项能力时，你几乎都会很快失控，这就像有人告诉你踮脚就能触碰到吊灯那样，你会不由自主想照着他的话踮起脚来试试看。”
“可我什么也没想。”
“用不着真的去想，这是本能的反射，说道外星人，就会联想到太空和和飞行，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布鲁斯道。
克拉克沮丧地垮下肩膀：“所以你不打算再告诉我更多了是吗？”
布鲁斯瞥了他一眼：“别想多，我已经都告诉你了。”
“你确定？”
“你还觉得不够？”
“不……”克拉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像是会这么和盘托出的……等等，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韦恩先生？！”
不理会身后克拉克的呼喊，布鲁斯径自朝前走去。他当然没有全盘托出，蝙蝠侠永远留有底牌。
超人的能力极易给周围造成毁伤，这正是布鲁斯执意由自己看顾他的原因，然而在布鲁斯的判断中，最为危险的却只有一项，那就是超人的热视线。
和其余容易造成麻烦但尚且可控的能力不同，如果超人的热视线失控，极有可能造成他附近人类的伤亡，布鲁斯无法保证每一天超人在想起热视线时，不会因失控酿成惨重的后果，所以最保险的方法是尽可能让超人不要使用这项能力，将它暂时封存在他遗失的记忆里。
与所带来的巨大风险相比，布鲁斯对克拉克的歉意就只能位居其后了，这就是蝙蝠侠的风格。
尽管遭到布鲁斯的否认，但出于某种直觉，克拉克始终觉得对方尚有保留。然而这点疑虑在布鲁斯领他走进一个足有两间电影放映厅大小的藏书室时立刻被抛到了脑后。
“哦！这可真是……”克拉克四下环顾了一番，感叹道，“我敢说它有大半个市立图书馆那么大。”
“事实上，哥谭图书馆的藏书有四分之三都能在这里找到。”布鲁斯看着他沿着弧形书架走走停停，带着隐约自豪的语气道，“看来你喜欢这里。”
“我不知道。”克拉克诚实地回答，“但我觉得我喜欢文字，它们从笔尖流泻出来的时候总是带着某种力量。”
“它们当然有力量。”布鲁斯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它们就像一把剑，即可以刺破黑暗，也可以挑开伤疤，视持有人而定还可以操控生死。这就是为什么无论政客还是富豪都需要掌握一两支替他们发声的笔，好让他们有机会把别人的弱点捏在手里，而不是落把柄于他人。”
“不，韦恩先生。我对操控生死没有兴趣。”克拉克转过身凝视着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对我来说，文字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它们能给绝望的人带去希望，它们揭露不公，替无辜者说话，这是刀剑枪支做不到的。”
这话如果出自别人口中或许只能算是漂亮的说辞，但超人……超人是这世上最为诚实、最不作伪的人，他的每一句话都值得被信任。
布鲁斯转身看向书架，任那两道过分清澈的目光落在身侧：“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成了一名记者。”
克拉克立刻睁大了眼睛：“我是一名记者？”
“显而易见。”布鲁斯慢条斯理地说，“除了记者，大概只有小说家能容得下你那过分理想主义的大脑，前提是你得有个不怕破产的出版商。”
以布鲁斯每说一句真话前都得迂回一番的习惯来说，这评价其实就等同于表扬了，至少在克拉克观察下来是这么觉得的。
“那我做得怎么样？”他问。
“普利策奖——假如你还记得的话，就能明白你做得如何。”
“虽然没什么印象，但我猜那是干得不坏的意思。”
岂止不坏。布鲁斯想，克拉克是自己所见过的最勇敢，最值得尊敬的记者——或许还要算上他的同事，星球日报最有资历的调查记者露易丝·莱恩。
他顿了顿，随即意识到不久后必将面对一名敏锐且难以吓退的记者对超人失踪一事的追查。
毕竟露易丝·莱恩知道超人即是克拉克，他们关系亲密，不是吗？
当布鲁斯还在韦恩宅的书房里思索着如何应对露易丝的提问时，当事人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忙着整理稿件。
就在两小时前，大都会西区银行遭到抢劫，作为调查记者露易丝立刻前往事发点，这一次克拉克并没有跟着她，那个几乎从无缺席记录的人突然请起了长假，就连露易丝事先也毫不知情，不过她并不担心，反正等到了事发点自然可以见到他——作为超人。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出乎意料。当露易丝赶到失窃银行的门口时事端已经平息，几名劫匪被绑在一起等待刑警将他们押上车，在其正上方，手握绳索的神奇女侠正威风凛凛地俯瞰着他们，她的身边没有超人的身影。
盯着笔下《神奇女侠阻止银行抢劫》的标题，露易丝心烦意乱的按着额角。她不明白为什么来的是神奇女侠。超人去了哪里？为何他不出现？
她拎起听筒再一次拨打克拉克公寓的电话，回答她的仍旧是无人接听的“嘟嘟”声，她默默挂断电话，希望掠过她心头的糟糕预感只是错觉。
对于蝙蝠侠来说，夜晚的时间是献给哥谭的，就算如今有个氪星人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这项安排也不会从他的行程表上划去。
“说真的，布鲁斯老爷，我建议您换个地方安置肯特少爷，为了老韦恩宅别再出现更多无法居住的房间。”幽暗的蝙蝠洞里，阿尔弗雷德对他已穿上了蝙蝠装，正从超级电脑中调取城市监控的主人道，“因为我对于能按时叫您起床实在没什么信心。”
布鲁斯面具下的双眉皱了起来：“我能把他安置到哪儿？除了这里他没地方可去。”
“我当然不是指送他走，而是换个房间。”
“什么？”
“比如老爷您自己的房间。”阿尔弗雷德提议道。
“不。”布鲁斯几乎立刻拒绝道。
“布鲁斯老爷……”
“不，阿福，这不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在那些家境普通的人家，来访朋友和主人分享一间房间是很平常的事。”看到布鲁斯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老管家继续道，“而且说实话，像我这把年纪的人要照顾您一个已经很不容易，每早还要多清理一间乱到无法住人的房间实在不是件轻松的活。”
“……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如果我每晚出去夜巡的事被他发现怎么办？”
“我想您知道肯特先生到早上就会忘记一切。”
“…………如果他把我的房间也弄得一团乱？”
“如果您能及时醒来并阻止他，那就可以省下自行打扫的时间来多享用两块小甜饼。”
再一次，布鲁斯不得不在他睿智的管家面前败下阵来。
这就是为什么克拉克此刻正坐在布鲁斯的床头捧着一本笔记本发愣了。
牛皮封面的笔记本右下角刻着代表“韦恩”的W字母，厚重而华贵，布鲁斯交给他时特别说明要他每晚将当日的一切记录下来放在床头，好在第二天醒来时及时查阅，免得让每一天的记忆白白流逝。
然而这一天过得未免太过充实，真要写起来反而不知从何下手。
克拉克握着笔，对着纸页上的横线发呆。
不久前布鲁斯告诉他自己有事外出，要他听从阿尔弗雷德的安排。当他追问这么晚了要去哪里时，布鲁斯回过头向着他跨出一步，克拉克眼睁睁看着他向自己微微倾身，肩膀几乎抵上他的胸口，年轻的韦恩家主一改先前的冷峻，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说，夜晚的布鲁斯·韦恩可是很忙的。
想起那个笑容让克拉克有点脸红，他看了一整天布鲁斯一本正经或者略带嘲讽的样子，但直到这时才发现他还可以有另一面。布鲁斯勾着嘴角、钢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那几乎立刻让他充满了魅力，他低哑的嗓音带着某种充满诱惑的暗示，像丝绸掠过皮肤的触感，让人想将其紧紧抓在手中。
克拉克几乎立刻就决定好了开头——
“XX月XX日 第一天
对一个醒来后第一个动作就引发了一场小型地震的人来说，这一天简直是场灾难，我几乎不想去回想那些场景，免得我明天一早就得沉浸在尴尬中。但要是我不把有关韦恩先生的一切写下来，那会比尴尬更叫我受不了……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