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やよる

22 Mar.

【承花】Before You Wake-10

*原著背景

*盗梦PARO+时间旅行者的妻子PA

不好意思……最近眼睛出了点问题,加上沉迷游戏……咳咳,总之这篇文进展到现在终于开始进入后半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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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外头天已经黑了,好在室内照明充足,宽敞的客厅联通露台和厨房,借着人造的灯光从这头可以直接看到另一边的一切。

 

承太郎坐在沙发上,视线穿过整个客厅关注着厨房里正忙碌着的花京院。

 

方才,当承太郎环住少年将他按向自己时,花京院像是吃惊得忘记了反抗。尚未长成的少年身体温暖,如同刚刚生长起的小树,比藤枝坚韧比巨木柔软,尚且填不满自己的怀抱,被他环着时紧张得连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对承太郎来说,把另一具和其相似却更加成熟的身体搂在怀中还是几个小时前的事,结果几小时后,他却坐在沙发上给予因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而满眼无措的花京院一个温和而单纯的拥抱。

 

承太郎依稀知道花京院因为替身的事几乎没有朋友,却对此缺乏实际的认识,毕竟从小到大围绕着承太郎转的人数不胜数,到后来简直到了让他一被簇拥就觉得烦的地步,孤独的滋味他的确从未体会过。

 

所以当承太郎在梦中和幼年的花京院相逢,和他一起吃东西聊天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对他的影响会这么大,以至于若干年后再见时花京院居然还心心念念将自己当做朋友,甚至无比在意自己的想法。

 

承太郎的大手贴在花京院绷直的背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度,最初的惊愕过去,花京院少许放松下来,感受从对方胸口传来的温暖。

 

结果这段安逸的时光还没持续多久,一声“咕噜——”突然传来。

 

才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被打破,承太郎这才意识到早过了晚餐时间,他自己因为梦境跳跃,对于时间的概念相当模糊,也从来不觉得疲劳饥饿,可花京院不同,他存在于这个时间点,该吃饭时会饿到肚子叫一点也不奇怪。

 

但承太郎不以为怪,花京院却不这么想。红发少年猛地退出他的怀抱,尴尬得脸都快烧起来了。

 

这可不是光顾着看的时候。承太郎忍回一丝笑意,一边站起来试图找电话一边向花京院问道:

 

“这附近有提供外卖的地方吗?或者出去吃?”承太郎征询着对方的意见。

 

对于正处于生长发育期的孩子来说,外卖什么的当然是少吃为好,但料理一事非承太郎所长,他想了想,觉得就算为了花京院考虑,做饭这种事还是交给行家来做比较妥当。

 

不料花京院却阻止了他。

 

“等一下承太郎,饭我来做就好。”年仅13、4岁的少年这么说着,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不等承太郎反应过来就匆匆进了厨房。

 

高中时代的花京院身材高挑,虽看似纤瘦,隐藏在绿色制服之下的身体却肌肉匀称,近一米八的身高面对承太郎时虽不够看,在同龄学生中却算得上相当拔群。然而那毕竟是数年后的事,如今一切尚未显出端倪。红发少年站在料理台前,比架起的炖锅也就高上那么一截,承太郎看着他打开冰箱伸长手拿食材,又蹲上蹲下地取碗碟,很想进去帮他打个下手——就算他对自己做饭的水平不予置评,但只是递个调料之类的事总不见得会出什么差错。

 

可当他跨进厨房试探着问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花京院却立刻摇头,少年确认了一眼正发出咕嘟声的炖锅,把火调小,转身将承太郎推回客厅,指着对角边的沙发自信满满地撂下一句“你坐着等等就好”便继续忙去了。

 

晚餐的准备并没有用掉太多时间,将两人份的食物端上餐桌,承太郎和花京院一起坐到了餐桌旁。

 

出自少年人之手的晚餐算不上丰盛,只有清淡的蔬菜、烤鱼、蛋卷汤和米饭而已,客观评论的话味道也是平平,但吃在承太郎嘴里却回出某种熟悉的感觉。

 

这份朴素晚餐的味道让他想起那年埃及之旅中,偶尔在野外露宿时花京院为大家准备的食物。说熟悉当然只是错觉而已,当年他们在外食用的多是口味单一的简易食品,就算偶尔需要调味,在承太郎记忆里那毕竟也已是属于10年前的味道,要说当真有哪里相同,多半是由于它们出自同一人之手。

 

结果他在这份回味中沉浸太久,以至于没注意到对面的花京院食不知味地偷眼瞧了他好几次。

 

“你这次来这里,会久住吗?”纠结再三,花京院忍不住开口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

 

本来在餐桌上聊天多少有些不合礼仪,但花京院早憋了一肚子话,先前怕被承太郎讨厌的恐惧让他把这些思绪都压了下去,如今忧虑一解,这些话顿时一股脑儿涌现上来。

 

“嗯?”承太郎这才抬起眼,对上正专注等待回答的花京院,“不会很久吧。”他悄声叹了口气,“时间到了就走。”

 

“是工作吗?”

 

“不是。”

 

“……对哦,你穿的好像是学生服,虽然样式少见。”隔着餐桌,花京院眯眼端详起承太郎的黑色改制校服,饶有兴趣地研究着领口的锁扣,“小时候我遇到承太郎还以为你是大人,大概是因为你那时看起来实在很高大吧!没想到竟然也是学生。”

 

自从进入梦境后,无论跳跃到什么时间点承太郎始终维持着17岁的外貌与装扮,他猜想也许是因为花京院的记忆里只有17岁的自己,不过这个理由当然不可能说出口。

 

花京院将他的沉默视作默认,接着问:“那么是旅行吗?”

 

“算是吧。”

 

“上次也是?”

 

“上次”指的自然是两人的初见,承太郎对此含糊地“嗯”了一声。

 

“承太郎去过很多地方吧?能四处旅行真好啊!”花京院捣着碗中的米饭,露出向往的表情,“我父母很忙,没空出门游玩,我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同伴。”后半句话说得很含蓄,但并不妨碍承太郎理解。

 

“你想去哪里?”他问。

 

“哪里都不错,可能的话想尽量走得远些。”花京院思索了片刻道,“很多地方都很有名,像是罗马、埃及之类,我只在电视上见过,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亲眼看看。”

 

“埃及?!”闻言承太郎的声音突然提高,花京院不解地看着他。

 

“埃及怎么了?”

 

“不……”掩饰似的咳了两声,承太郎停下筷子视线微移,“只不过……那里并没有电视中说得那么好……有时还比较危险,要旅行的话不如考虑环境更好的地方?”

 

“比如?”

 

“……夏威夷?或者新加坡,香港之类?”

 

花京院发出一声长长的嗯声,点头说会好好考虑。承太郎不由苦笑了一下,他很想强硬地告诫花京院让他离埃及远远的,然而这样的话由他说来不仅毫无立场,也实在讲不出什么道理。

 

气氛一时沉默,餐桌上只能听见筷子与碗碟轻碰发出的脆响。

 

“……说来承太郎每次都很赶的样子,上次也是,突然就离开了。”没有抬头,花京院轻声嘀咕。

 

那一年8岁的花京院第一次遇见能看见法皇之绿的承太郎。两人聊得非常开心,直到日薄西山才告别,还相约明天在老地方见,可是第二天花京院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承太郎的失约。

 

他一定是有急事离开了。

 

年幼的花京院在心里默默认定,想着或许有一天那个人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然而5年过去了,承太郎始终没有出现。如果不是花京院一直珍藏着当年那枚樱桃耳坠,连他自己也要忍不住怀疑那次邂逅只是一个孤独孩子所做的美梦。

 

想到这里花京院小小地惊呼一声,对面的承太郎忙问他怎么了,花京院说差点忘记我还有东西要还你,跟着便要站起身来。

 

承太郎一边疑惑地挑着眉毛,一边制止他,说有什么事先吃完饭再做不迟。

 

结果这后半餐饭花京院越发吃得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捱到两人都吃完,花京院匆匆收拾了餐桌,将碗筷往水槽里一堆就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对着抽屉一阵翻找,将自己一直珍藏的东西从最里侧扒拉出来握在手里,跑回客厅。

 

“这个!”微喘着站在承太郎面前,花京院向他摊开手,“是你的东西吧?”

 

“……是的。”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少年掌心的红色耳坠,承太郎眼光柔和,“是某个重要的人的东西。”

 

兴许是因为承太郎的语气带着某种怀念,花京院一下子惴惴起来:“抱歉。”他小心翼翼地说,“你当时把他丢在了咖啡馆的地上,我捡起来但忘了还给你……”怕被承太郎误会,少年紧接着道,“第二天我就带着它去找你了,但是你没有来……”躺在少年人掌心的耳坠被透明的小袋保护着,和正藏在承太郎口袋中的另一枚几乎没什么两样,花京院带着些不舍将它递向承太郎,“还给你。”

 

然而面前的人并没有拿走它,承太郎的目光在剔透的耳坠和少年空无一物的耳珠上徘徊了一阵,低低地说,给你了。

 

花京院一下子抬起头,吃惊地问,可这不是你重要的人的东西吗?

 

他执拗地摊着手,等着承太郎将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接走,然而承太郎伸出的手却越过了它,转而落在他脑袋上,花京院为那掌心的热度和重量缩了缩脖子,听到承太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你也很重要。”像是不习惯于这样直接的表达,承太郎顿了顿偏过头,然后说,“留着它吧。”

 

花京院有些恍惚地看着正式属于他的耳坠问:“我可以戴?”

 

“可以,等你能打耳洞以后。”

 

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许一般,花京院握着耳环飞快地向房间跑去,“高中以后我就去打耳洞。”

 

承太郎站在门外看着红发少年重新藏好耳环,眼前却猛然浮现起数小时前他在另一个时间点所见的情景:穿着学生服的花京院从台阶上向自己走来,樱桃样的耳坠在耳边晃荡;一脸疲惫却神情安逸的花京院在自己的房间里沉睡,被子外的脸微侧着,红色珠子贴着面颊滚动……

 

承太郎突然明白过来了。为什么17岁的花京院会表现得和记忆里那么不同,为什么他会特意等到放学才向自己开战以免波及无关人士;为什么他会说自己曾阻止他前往埃及;为什么他明明是作为杀手前来,却又回应了自己。

 

因为这个梦境是一个相连的环,承太郎无法控制自己跳跃到哪个时间,但他在那个时间点所说所做的,却会影响今后的一切,而他自己对这些影响最终会导向何种结局,尚且一无所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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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热枕,就损伤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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