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やよる

29 Jan.

【承花】Before You Wake-01

*原著背景

*猜猜看PARO?

楔子在前一篇

————


01.

 

 

真是够了。

 

从神社的高阶上摔下去时,承太郎在心里为这次有失水准的着陆摇头。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攻击他,是他自己尚未习惯在梦境里行动,落地时一脚踩空才直接从石阶上摔下去的。

 

这是他第一次有意识地穿行于梦境中,而此处是他的第一站。

 

上一次进入梦境还是十年前的事,那时他正与同伴奔波在前往埃及的路途中,遭到了死神十三的偷袭。

 

那次的经历到底是什么样的,承太郎自己其实毫无记忆,所有相关情况都是花京院事后告诉他的。

 

在沙漠深处某个共同守夜的夜晚,承太郎和花京院围着篝火,距离熟睡的同伴有一段距离,正低声交谈。当时花京院撩起制服的袖子,向承太郎展露出自己的手臂,问道,还记得之前这上面的伤口吗?那时你们都以为我疯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臆想居然自残身体。

 

说完花京院对着自己毫无伤痕的手臂苦笑了一下,叙述唯有他自己记得的,在梦中与敌人战斗的经历,然后抬头看着承太郎,低声问他:你相信我的话吗,承太郎?

 

那时承太郎拉过花京院的手,手指抚过他裸露在外的那截手臂,指下的皮肤因夜晚的温度和他的碰触起了一颗颗小疙瘩。而他说,我相信。

 

花京院被他拽着手腕,忍不住向后缩着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一边压低了声音喊:“等一下,不要摸得那么……”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承太郎用一个吻把它们揉入了两人的呼吸中。

 

这个话题于是半途而止,之后也没有再提起过。但承太郎的确相信这一切,比起他自己的记忆,他更相信花京院告诉他的经历。他很认真地将之记到了心里,在花京院与迪奥战斗负伤陷入沉眠后,这段经历就和两人间所有的记忆一起,清晰地刻在了承太郎的脑海中。

 

而这也成为了他如今身在此处的契机。

 

这里是花京院的记忆,或者说是他的第二层梦境,按照死神十三——某个他发动SPW财团的力量搜寻了大半年才找到的十岁男孩所言,在这里,梦境和记忆相互交织,你可以称它们为同一种东西,穿行于梦境也就相当于穿行于记忆,反正两者有时的确差不了太多。

 

承太郎穿过沉睡的黑暗跳跃到此处,结果落脚点却是某个高阶的最上层,而面前正呆呆看着自己的人又是如此熟悉而陌生,他吃了一惊,冷不丁一脚踩空居然直接摔了下去。

 

阶顶的平台迅速拉远,要是普通人这么摔下去一定伤得不轻,好在承太郎对于跌下阶梯这种事早有经验,立刻打算唤出白金之星自救。

 

但是有人比他更快,上方传来一个声音,比他记忆中稚嫩许多,那个声音喊出一个他所熟悉的名字,数条细长的绿色纽带立刻从头顶向自己卷过来,缠住他的手臂和腰腿将他拉住。

 

但平衡仅仅维持了一瞬。

 

“哇——”

 

一声孩童的惊叫传来,随即有什么从上面摔下来,承太郎立刻唤出白金之星,同时自己张开双臂。

 

一个身躯落到了他怀里,小小的,刚刚填满他的胸口,那是一个红发的……孩子。

 

红发的小孩缩在承太郎胸口紧紧闭着眼,害怕下一刻自己就要撞上坚硬的地面,他身边绿色的触手慌乱无章地舞动着,却对危险毫无助益。承太郎让白金之星将它们抓住收拢,免得它们乱磕乱碰反而伤到自己,而他本人则抱着怀中小小的身躯,大手托在小脑袋后,一米九五的高大身材正好做了一回缓冲垫,护着怀里的孩子向下坠去。

 

好在如何在摔下台阶的情况下安全着陆这个课题,承太郎早在十年前就演练过一回,这一次做得更好,白金之星一手抓着绿色的触手,空出的手游刃有余地拽过最有韧性的树枝,着陆前还不忘蹬地缓冲,最终承太郎抱着怀里的孩子安全滑落在了高阶地下,连衣服也没磨破一处。

 

“没事了,睁眼吧。”承太郎松开手,拍拍没缓过劲来还紧拽着自己的小孩道。

 

怀里的男孩慢慢睁开一只眼,紧张地瞥了一下四周松了口气,睁眼从承太郎身上爬起来站好。

 

承太郎这才有机会仔细看看他。

 

男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一头红红的短发,额前一束偏长,还微微打着卷,就这么垂在一边像是它主人特有的标志,他的皮肤很白,两颊却红红的,男孩微微喘着气有些惊魂未定,但并未慌乱失措,他伸手将有些凌乱的额发尽量抚平,这动作让承太郎想到十年前自己与花京院同住一个旅馆房间时,清晨起来经常看到的景象。男孩又拉了拉衣服,似乎觉得自己的样子不会再显得失礼,这才向着承太郎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道:“谢谢您救我。”

 

承太郎点了点头,却不知说些什么。他当然知道面前的孩子是谁,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正是为了找他才进入这里的,可是自己要见的却并不是这个时期的“他”,见到尚为孩童的“他”能有什么意义呢?这对承太郎的目的毫无助益。然而现实由不得他掌控,正如梦境总是扑朔迷离,他显然已来到了某段他毫不熟悉的时间中。

 

“那个……从那么高摔下来,您没有受伤吧?”红发小孩用着敬语规规矩矩地问道。

 

“没有。”承太郎简单地回答,“你呢?”

 

这个问题当然很没必要,承太郎相当确信自己将他保护得很好,但是在不知谈些什么的时候,他只好这么问。

 

“没有。”男孩摇头答道,“哪儿都不痛。”他停了停,似乎有些犹豫,纠结了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刚才,是您接住我的对吗?我感觉到您摸过我的头。”

 

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因为他正是从承太郎怀里睁开眼睛的呀!但是男孩想知道的显然并不是这样的事,“您接住了我,那么,抓住法皇触手的又是谁呢?”

 

在微微怔愣间,承太郎看到男孩正盯着他,带着一丝紧张的神情等待他的回答,那双紫色的眼睛让他想到多年前自己半跪在家中的榻榻米上,双手紧紧捧住花京院的脸,正为其拔除寄生于头部的肉芽时,对方自昏迷中猛然睁开眼那一瞬间的目光,那里面混合着惊讶、疑问,和某种难以名之的期望。

 

那是他无法拒绝的目光。

 

“那是……我的朋友。”他听到自己说,“就和你的朋友一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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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热枕,就损伤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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