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99 New Days-07
*初恋50次AU
*概要：某次战斗中超人中了魔法，这个魔法让他每天早晨醒来都会忘记之前所有的事。为了防止他伤到自己或他人，蝙蝠侠将他带回家看顾。但是事情并不那么顺利……
07.
和隔壁的大都会以及许多别的城市一样，哥谭也有它自己的超级英雄，但与别处不同的是，它的守护者从不现身于镜头前，也不接受他人的称颂，黑暗骑士于黑夜里独行，比起带给人们安全感，似乎更致力于给予他人恐惧——无论对方是罪犯还是普通市民。
那个黑影出现的时候，克拉克听到一阵吸气声响起，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周围的歹徒纷纷露出紧张的表情，就连躲在他身后的女士也吓得发起抖来，就好像刚才用一枚飞镖帮了克拉克的并不是人，而是都市传说中的恶魔一般。
确实。克拉克的视线绕着对方的黑色斗篷和尖耳面罩转了一圈，心想这一身的确拉高了不少恐怖值，他试着透视对方的面具，视线却不知被什么挡住，反倒是对方的目光从面具后直直逼视过来，温度低得让克拉克感觉自己像被两根冰锥架着，还随时准备送去火上烤烤。
但事实证明更倒霉的是那群歹徒，蝙蝠侠将足以令草木枯萎的视线悉数投给了克拉克，但拳头却实实在在留给了他们。他从墙头一跃而下，刚落地就挥拳猛击离他最近的歹徒下巴，那个倒霉蛋被打得直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瘫软成一团。
蝙蝠侠觉得自己有理由愤怒，那个理应正在卧室里看看电视准备睡觉的人，此刻却傻傻地站在漆黑的小巷里，显然他嘱咐再三的“不要外出”是白费口舌。
他早知道克拉克看似温和其实固执非常，很难有人能真正阻止他干什么。他警告过克拉克不要把超级听力用在他身上，结果对方一声不吭地偷听了他好几夜；他让克拉克不要外出，结果对方直接跑进了哥谭最混乱的街区。
而现在他明明已现身控制局面，连被抢的受害人都知道安静地缩在角落里等蝙蝠侠把歹徒料理完，克拉克却还冲在前头试图插手他的工作。
蝙蝠侠非常不满，这种不满体现到行动上就是他下手更重了。
“嘿！”挡开又一个试图攻击的人，克拉克不赞同地喊了一声，对面蝙蝠侠给了对手足以将五脏打乱重组的飞踢，克拉克的喊声对他毫无影响，他在阵阵哀嚎声中撂倒一个又一个人。
这幅光景就算在受害人看来也太惨了，克拉克忍不住想阻止，但他还没开口就瞥到蝙蝠侠背后某个倒地的男人正悄悄抓过一旁的短刀，愤恨地朝那个漆黑的背影掷去。
那一刻克拉克本能地冲上去拦那把刀。
周身的气流突然急速流动，原本离他有些距离的刀转瞬间被握在手中，金属碎裂的“咔啦”声从掌心传来，然后是碎片落地的叮叮当当，克拉克瞪着手里的短刀残骸怔在原地。
一片黑影闪过眼前，蝙蝠侠迅速对着偷袭者补上一拳，将克拉克挡在自己身后。好在所有歹徒都已失去意识，唯一清醒的女士也正紧闭双眼，看起来什么都没注意到。
遣走受害者，蝙蝠侠转身对身后的人嘶吼：“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他想偷袭你。”克拉克谨慎地辩解道，“我只想帮忙……”
“我能应付，你只是让我多出一项处理目击者的工作。”蝙蝠侠说完不理克拉克，掏出手机接通戈登局长，让他派人把罪犯送去监狱或医院，顺便告诉他有人可能被打出了脑震荡，要是说出什么有违常理的事，记得找个心理医生给他。
克拉克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等到蝙蝠侠挂断电话才开口道：“我知道了。”
蝙蝠侠分给他两道阴沉的视线。
“你一定是那种所谓的侠客或义警，就像佐罗之类的。”
蝙蝠侠想起自己书架上那两本小说，不由抽动了下眉毛。
“会联系警察来带人，还帮我掩饰刚才的事，所以你肯定不是什么法律的敌人。”克拉克朝他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轻松地说，“我都听到了。”
蝙蝠侠不得不吼他：“别对我用你的超级听力。”
“哦，抱歉，毕竟我不了解你……”克拉克突然反应过来，“你说超级听力，你是不是认识我？”
“这世上几乎没人不认识你。”蝙蝠侠打量着对方没有眼镜遮掩的脸，恼怒地说，“所以你要是聪明点就该听别人的话呆在屋子里，而不是跑到黑巷里表演徒手碎刀，还用上超级速度。”
蝙蝠侠用自认为最冷酷的声音嘲讽，然而克拉克的关注点出人意料：“这么说你是不是还认识布鲁斯……我是说我所住的屋子的主人，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沉默了几秒钟：“认识。”他很勉强地说。
“我在找他。”
“像他那样不学无术的富豪当然是在寻欢作乐，你找他干什么。”
“不。”克拉克否定道，不知为何看起来不太高兴，“他的心跳声消失了，这很不正常……哦我知道，我不该偷听别人。”蝙蝠侠看起来又要讽刺了，克拉克赶紧抬手挡住，“但我很担心他，这里的治安显然不太好，他也许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敢说他肯定比你安全，也许正呆在哪个隔音房里。”
“隔音房？”克拉克愣了一下。
“所以，你现在该做的就是立刻回去，少管他人的闲事。”
克拉克没有回答，蝙蝠侠毫不怀疑自己一走对方就会继续乱逛，他只好招来蝙蝠车，对克拉克命令道：“上去。”
“呃……我想我记得路。”
“但我要看着你走进韦恩宅。”蝙蝠侠对他勾起嘴角，顿了顿后又不情愿地补充“然后我会把布鲁斯·韦恩送回去。”
当布鲁斯在蝙蝠洞里卸下装备走进韦恩宅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个拥抱，克拉克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他又很快放开，仔细打量他时的表情紧张又担忧，这让布鲁斯原本准备好的责难顿时堵在了喉咙口。
“哎，男孩。”最终他用一种懒散的语气说，“我不知道你和蝙蝠侠还有交情，能让他提住我的领子把我丢上蝙蝠车像运一袋土豆一样运送回来。”
克拉克看起来有些不安，他迟疑地说：“我突然听不到你的心跳，以为你会有危险，而蝙蝠侠说他能把你带回来。”
“还有呢？你不会告诉我蝙蝠侠是自己飞到你窗口听你许愿的吧？”
“呃……我想找你，所以跑了出去。”克拉克愧疚地看着他，“我很抱歉。”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的话。如果你见识到了哥谭晚上的治安，就该知道四处乱跑是多不明智的行为。”
“但我担心你，你没有超能力，如果遇到危险的话……”
“我是个哥谭人，相信我，我比你更懂得如何在这座城市生存。”
“但我真的担心你……”
好吧，看来无论他说什么克拉克都打算用这句“我担心你”来回复了，布鲁斯愤愤地想，而且最可恶的是他居然真的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好吧。”最后他放弃似地说，“至少给我保证下回不再随意出去。”
然而克拉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你连撒个谎让我们结束这愚蠢的对话都不会吗？”布鲁斯怒道。
“可我就是不想对你说谎啊！”克拉克无辜地望着他说。
“所以您没从肯特先生那儿得到承诺，只好跑来这里对您可怜的老管家抱怨了吗？”阿尔弗雷德将托盘中的干净衣物抖开挂到衣架上，对他的主人道。
从简易淋浴房的磨砂玻璃后传来水声和布鲁斯气愤的声音：“他为什么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好好在房间里睡觉，偏要出来乱跑呢？你知道么，我到的时候他正在和一群歹徒搏斗，而对方正要把刀捅进他的肚子。”布鲁斯捋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补充道，“当然我不担心他的肚子，但他差点就暴露了自己刀枪不入的秘密。”
“我想从中可以看出禁锢的坏处，您将肯特先生关在韦恩宅里，封闭的环境容易激发人的不安和探究心理，也许是这些让他下意识地想出去找你。”阿尔弗雷德道。
“你不明白。”布鲁斯说，“他太强大了，却偏偏一无所知，如果说他以前证明了自己可堪信任，现在一切也重新洗牌了。如果我对他不加监管，放任他和别人接触，一旦他被人识破身份，灌输错误的意识，世界将承受不起一个与之为敌的超人。”
“但在我看来他只是担心您，或许您至少该让他安心。”
“该死，我已经告诉过他夜晚的布鲁斯·韦恩行踪不定，而他自己猜想的内容更足以霸占哥谭公报的整个头版，还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别盯在我身后？把他带到酒吧里亲眼看着我和别人调情吗？”
水声在蝙蝠洞里孤单地回荡了几秒后被关掉，布鲁斯开门从管家手里拿过毛巾：
“阿尔弗雷德。”
“是的，老爷？”
“这搞不好是个办法。”布鲁斯披上睡袍，一脸沉思，“让我想想。”
等到布鲁斯穿着睡袍走进自己的卧室时，克拉克已经睡着了，自从失忆后他变得像普通人一样需要在夜间睡眠，布鲁斯从没在夜巡回来后见过一个醒着的克拉克，他猜想这可能是魔法的影响——在睡梦中清空记忆。
这倒没什么坏处，甚至方便布鲁斯做些对方醒着时不太适合干的事。
克拉克正躺在他的床上，显然已经睡熟，牛皮封面的笔记本就放在枕旁，布鲁斯将它拿起，坐在床上翻看起来。
[……我想我又惹布鲁斯生气了。这下他发现了我一直在偷听他的心跳，还跑出了宅子。]
克拉克工整的字体填满横格纸，布鲁斯几乎可以想象他落笔时愁眉苦脸的样子。
[但是当察觉他的心跳消失时，我真的吓坏了，以至于什么都没想就冲了出去。布鲁斯……他非常好，从记录里我看得出自己给他添过多少麻烦，但他从来没想将我赶出去。]
那是因为我不能。布鲁斯想。
[老天，我简直没法想象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蝙蝠侠的猜想让我有些转不过来。隔音房？我真没考虑过这个可能。直到他把我丢下车盯着我走进大门时我都还在怀疑，但结果证明他说得没错，他真的把布鲁斯送了回来，而且……]
后面的字迹突然重了起来，书写者显然有些激动。
[我拥抱了他，毕竟我真的非常担心。但是……哦！我才发现他流了好多汗，抱上去的感觉……简直火热，我的天，蝙蝠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啊！]
他的脑子里就没有些正常的东西吗！如果可能布鲁斯现在就想掏出蝙蝠镖给克拉克来上一下，没错，他的确暗示对方自己也许正流连在某个温柔乡里，但这不代表他允许对方任意脑补。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虽然我实在好奇蝙蝠侠是怎么找到布鲁斯的。那几乎没花多久，显然他很清楚布鲁斯常去的地方。要是他们关系密切，那就太尴尬了！下次再见到蝙蝠侠时他不会用飞镖招呼我吧？或者我会先被布鲁斯丢出去？毕竟无论怎么想，蝙蝠侠找到布鲁斯的时机都不会太妙……]
这一回，笔记本狠狠砸在了克拉克的钢铁之脸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