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やよる

24 Dec.

【承花】天雨星·第四章

嗯……感觉自己的十二月就是在医院和加班中度过的~~总算在2014年结束前填完了第四章OTZ

总之,祝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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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承花,十二国记PARO

*夹杂了不少私设

*本来想轻松地码一篇文,不知道为什么脑洞一开好像就轻松不起来了


第四章

 

 

曾经,空条承太郎也是个普通的孩子。

 

因为混血的缘故,八九岁的男孩有着非常精致的容貌,以至于无论大人小孩都喜欢挤在他身边,或是揉掐他的脸,或是一脸崇拜地跟在他身后,而他烦不胜烦,又还没养出一身叫人望而却步的冷峻气场,只能努力板着张脸少说少笑。

 

和他在班里爆棚的人气相反,承太郎和任何人都没什么深交,一方面是觉得麻烦,一方面也许是真的不感兴趣,如若不是必要,他连同班同学的名字都少往心里记。

 

这真是奇怪。明明如此受欢迎,同样这个年纪的孩子若得到这般待遇,早一跃而成孩子王,和仰慕者们打成一片了,而承太郎却独来独往,将他人的示好和嫉妒都视若无睹。

 

直到某一天放课回家的路上,一抹红色映入他的眼帘。

 

那是承太郎第一次见到花京院典明。红发的男孩长得清秀可爱,因为天冷的缘故戴着墨绿色的长围巾和绒线帽,卷卷的刘海有一撮调皮地探出来,半垂在一边。他看起来和承太郎同龄,又或者更小,正静静地坐在河边看书,脚边堆放着几个书包,似乎是属于不远处那些踢球孩童的。

 

他并没有和同学们一起玩,虽然偶尔抬头看一眼,但眼中并没有艳羡。

 

仿佛他不属于那里。

 

有某种好奇感涌了上来,承太郎第一次将目光停驻在他人身上,眼前的男孩吸引着他,无论是仅能看到一簇的妃色刘海,还是温和平静又淡然的眼睛,都让承太郎移不开视线。

 

在思考了短短两秒后,承太郎主动走向了他。

 

但他刚走到河边,尚不及开口和红发男孩搭话,一只皮球从身前飞过,孩子的脚力尚不足将球踢飞太远,于是那只皮球在地上弹了几弹,咕噜噜地一路滚进河里。

 

然后他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撞人的孩子显然急于追回皮球,一跑就煞不住车,冲击力让承太郎也不禁晃了晃,头上戴着的学生帽就被他晃下来,跟着落到河里去了。

 

十一月末的河水虽然尚未结冰,但仍然刺骨,一群孩子挤在河边,眼睁睁看着皮球就要随河水越飘越远,却谁也没有勇气下河将它捞回来。

 

而红发的男孩站了起来。

 

“我来拿吧。”他说。承太郎以为他要下河,但见他站在原地未动,却有条绿色的东西从他脚边冒了出来,安静地、像条青色的水蛇一样游进河里,飞快地赶上皮球将之拖回岸边送到了男孩手中。

 

红发男孩想将皮球递还回去,迎接他的却是同伴们惊恐的眼神。

 

“妖怪。有妖怪!”

 

“花京院把妖怪叫来了!”

 

孩子们这么喊着,飞快地逃开了,留下被叫作花京院的男孩捧着皮球默默地站在原地。

 

承太郎并不知道那时的花京院是否感到受伤,他只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喂!”他招呼道,红发的男孩向他转过头。

 

“也帮我拿一下吧,帽子。”他指了指自己顺水飘远的黑色学生帽。

 

花京院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照做了。绿色的小蛇样触手再次出现,很快赶上了他的帽子,将其带回来送还给承太郎。

 

承太郎将帽子戴回头上,也不管那上面滴下来的水把头发打得半湿,他接过花京院手里的球,对正望着他的男孩道:

 

“来玩么?”

 

 

 

这是空条承太郎与他记忆中的红发少年最初的邂逅,也是他以普通人的身份跨入非普通世界的开始。

 

 

 

本来以空条承太郎学者的身份来看,转世重生之类的离奇词汇都不该出现在他脑中。但自从孩提时代与花京院相遇,自此与妖魔相伴十几年后,科学什么的在他这里早不知被打了多少下脸,所以当面对着记忆中早已死去的人又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承太郎早已不会大惊小怪,而只想找到更多事实依据来支撑自己的猜测。

 

微显凝滞的空气在稍许盘桓之后,被低沉的声音打破。

 

“……你几岁?”承太郎以一种科学考察般认真的态度问道。

 

与之相反,花京院的脑海里一开始就全无“认真作答”这个选项:

 

“十七。”骗你的,他在心里毫无负罪感地补充。

 

对方的表情毫无变化,看不出是接受了这个答案,还是有些失望。

 

“是学生吗?”

 

“算是吧。”在梦里的时候。

 

“哪个学校?”

 

我怎么知道?

 

“我好像不是在参加审问会吧?”一来一去的问答进行了好几轮,花京院才发现自己被对方的气势和主导力牵着走了,这可不行啊,自己这边也是有一堆想理清的呢,“被问了这么多,也差不多轮到我提问了吧?”

 

虽然想知道的还没问明白,但既然对方已身处自己地盘便不必急于一时,承太郎不甚介意地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空条……承太郎先生对吧?”

 

“不用加‘先生’。”

 

承太郎似乎并没有对花京院叫出他全名的事表示惊讶,仅仅纠正了一句。

 

和自己从梦中得知的名字一样,这就未免有点玄奇了,花京院想,诚然麒麟是灵力强大的神兽,但“预知”可不在其能力范围内。

 

花京院微微侧头,沾了点汗水的刘海顺着他的动作滑向一侧,借着半仰的角度,他观察起面前的男人。

 

大概是之前为了掀他的衣摆,承太郎单膝着地蹲跪在花京院身旁,即使是被及时醒来的花京院抓了现行也毫无慌乱后退的意思,仅仅是收回了手,保持着蹲跪的姿势任由对方打量而已。

 

从这个角度看来,面前的男子既有西方人立体深邃的五官,又更多一些东方人的精致,这和他硬挺的脸部线条并无冲突,反倒显出一种充满知性的男人味来。这张脸比梦中那一位看上去成熟多了,至少也有七、八岁的年龄差,可似乎又毋庸置疑的正是同一人。

 

花京院努力调动起身为麒麟的所有感知,然而现在他倒觉不出什么特别的了。王气也好,天启也罢,什么都感觉不到,花京院自信此时对方如果还想来碰自己的额头,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把他打飞的。

 

所谓王气并不是有形之物,而是一种感应,对麒麟而言是一眼见之便明白“他就是我要找的人”的特殊感受,通俗比喻起来的话,就像世间有缘男女甫一照面时一见钟情那么简单的化学反应。换言之,并不是能够刻意捕捉的东西。

 

但是花京院在早年曾经伤到过角,这对于麒麟来说是巨大的创伤,后来虽然治好了,却也不确定是不是留下什么隐创,这让他对感应王气这件事并不那么信心十足。

 

“……之前你为什么会受到袭击?”花京院问。

 

“不知道。对这种敌人不可能一一沟通吧?”承太郎回答。

 

“什么意思?你以前也被袭击过?”捋了下挡住视线的头发,花京院问。

 

“偶尔,总会遇见奇怪的东西不由分说地攻过来。”

 

“这不可能。”花京院的动作停止了,声音带着惊讶,“你是说自己总会时不时受到妖魔的主动攻击吗?不会有这种事的。妖魔固然会袭击人类,但那不过是觅食的本能行为,他们不会毫无缘由地针对同一人,更何况在‘这边’,就连妖魔本身都很难见到吧?”

 

“哦?”承太郎发出一声低沉的长音,“你很了解啊?之前也有看到,你身边跟着个绿色生物,那是什么?”

 

花京院没有出声,一面是不知从何解释起的踟蹰,一面是不愿在无从确定对方身份的时候过早暴露自身。

 

“既然能够操控自如,不会连名字也说不出吧?”承太郎紧接着追问。

 

花京院抿紧了唇,然而下一刻对方吐出的名字让他猛地抬起了头。

 

“……法皇之绿?”

 

“!你——?!”他盯着对方绿色的眼睛暗自戒备,“你怎么知道?”

 

但是承太郎没有回答,他再次伸手探向花京院的衣摆。

 

“喂——!”又突然摸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啊?说不到两句就动手动脚到底还能不能好好对话了?猝不及防差点又被得逞的花京院这回终于忍不住了,他气急败坏地拍掉那只手,一边将脑海里关于对方知性成熟的形容词全部踢飞,一边迅速掀起被子翻身躲开。

 

但还不等花京院爬起身来,如同低音提琴般的语声从他身后传来:

 

“白金之星。”

 

有什么从面前的地面中冒了出来,青色巨人高大的身影将花京院彻底笼罩。

 

这正是花京院之前一直担心的事,那个青色的妖魔并非偶然出现,它的确与身后的黑发男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正如自己的宾满·丹所言,自己奈何不了他,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必须逃走!即使还有一大堆事没弄明白,也必须逃走!不能在这种境况下开战,逃走,然后再做打算!

 

那妖魔是守护着空条承太郎吗,还是将之仅仅作为身在人间的游戏呢?虽然从未听说过人类可与妖魔共舞,但若果真如此的话,反倒可以利用。

 

花京院没有后退,绿色的人影从他的影子中现身,带着纹路的身体迅速拉成纽带状缠了过去——目标不是眼前的妖魔,而是身后的承太郎。

 

如果对方当真受到妖魔的庇护,这攻击自然会由妖魔替他挡下,虽然天性仁慈的麒麟绝不会让自己的妖怪真正伤到对方,但做出攻击的假象还是足可以假乱真的。

 

放出法皇之绿的花京院猛地转弯,头也不回地冲向一旁半敞的门,一旦跨出这个闭锁的空间,他就能化出自己本有的形态,至时世间没有任何生物能追得上全力奔驰的麒麟。

 

眩晕和身体的沉重感是突如其来的,在花京院满以为可以顺利冲出屋外时袭击了他。首先是膝盖一软上身随即便失去了平衡,他以为自己跑出了数尺而实际不过半步。但他没有摔倒,一双冰冷的手托住了他,像他之前用法皇援救失足摔下楼梯的男人一样,将他缓缓放坐在了地上。

 

还是那个青色的人形妖魔,他没有去对付突袭承太郎的法皇,反而赶来花京院身边,保护他不因摔倒而受伤。

 

为什么?

 

花京院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对方的双手和右腿都被法皇缠得紧紧,唯一幸免于难的是屈跪于地的左腿,承太郎将整条小腿贴附在榻榻米上,然后用身体遮挡住了它。但这有什么意义?法皇的触手在那周围滑动,似乎发现无处下手,便打算把他整个儿提起来,而承太郎将重心放低正竭力与其对抗。

 

“让他停止。”对方对着花京院道,“真是够了,伤口裂开的话你不就又会晕倒吗?”

 

花京院这才注意到承太郎护着的正是之前因妖虫袭击而受伤的左腿,对方一身的白衣显然也是换过,内里的黑色高领衫换成了背心,所有的衣物看起来都非常干净,空气里闻不到血腥味,显然不管是伤口还是染血的衣物都已被妥善处理过了。

 

白金之星的手还箍在他腰间,力度既引不来疼痛也算不上威胁。花京院思忖片刻,让法皇游了回来。

 

不料他释出的善意并没有得到同等的回应,青色妖魔完全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糟糕!难道他暴走了?麒麟的血肉对妖魔来说是无上的美味,所以他失去控制了吗?

 

“别动,白金之星不会伤害你。”脚掌摩挲着榻榻米发出的沙沙声传入耳中,脱离禁锢的承太郎向这边走来,“不要动。”他重复道,在花京院试图挣扎自卫时让白金之星制止他。青色的妖魔面无表情地遵从他的意愿,按着花京院让他只能保持跪坐于地的姿势。

 

而那依然是毫不过分的力度,这双来自妖魔的手如若不是冰冷,几可说是温柔的。如果这些是空条承太郎的意志的话,这看似凶骇无比的妖魔,正忠实无二地将之贯彻着。

 

承太郎在花京院身前半步的距离蹲了下来,微微低头,那原本隐藏在白色风衣立领下、恰恰未被背心覆盖的一部分正好曝露于花京院眼下。

 

星星。

 

青色的星状痕迹像某种漂亮而意味不明的刺青一般清晰地印在承太郎的左后颈上。

 

而那绝不是什么刺青。

 

花京院惊地顿在原地,甚至没有注意到承太郎第三次向他的衣摆进攻,他只是想到自己在乔斯达属地时,名为东方朋子的女性说过,身负乔斯达家血脉的人,左肩上都有一颗星星,那是乔斯达一族的印记,即使是胎果的皮囊也无法将之隐匿。

 

难道这个男人——细看起来他的脸和自己所见过的东方仗助的确颇有几分相似,他会是乔斯达家遗失在蓬莱的胎果吗?他会是……自己穿越虚海前来寻找的王吗?

 

腹部传来的温热触感让花京院陡然一震,险些为正在其上轻轻抚摸的手指颤抖起来。

 

承太郎终于趁着花京院恍惚的片刻顺利撩起了他的衣服,让对方一直试图掩藏的躯体展露在自己眼前。然而那里什么也没有,细窄的腰部,平坦的小腹,匀称而不夸张的肌肉和温度略高泛着薄红的皮肤,这就是一切,别说是巨大的伤疤,就连小口子也不见一条。

 

指腹的摩挲带来些微痒意,花京院觉得全身的皮肤都被这一下整起了鸡皮疙瘩,但还不等他从震惊中回神,承太郎却更快一步放开了他。

 

花京院看着前一秒还碰触着自己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来,看到他不由退了半步,哪怕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花京院依旧从中读出了惊疑,那双青玉般翠色的眼睛正诉说着——

 

不可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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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热枕,就损伤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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